沒有人寫歌給你過吧

沒有人寫歌給你過吧

下滑閱讀白安獨家訪談,暢聊《沒有人寫歌給你過吧》的製作花絮。 「以前我會從很多自己的故事出發,但這一張,我很想要寫生活在各個城市角落的朋友們的故事。」專輯搶聽會上,白安透露了《沒有人寫歌給你過吧》的背後意念。憶及過往,在她透明的聲線中,往往唱的是青年長大的內心話。有時勇敢、有時傾訴脆弱;有時試著談論自己的世代、肯定自己的存在。她將私密日記寫成流行歌,但恰恰好的詩意與唱腔創造了足夠的距離感,於是在歌迷中她有了「仙女」一般的形象。然而在專輯籌備期間,白安與友人聊起「有沒有人寫歌給你過?」的話題,意外讓她首次起心動念闔上日記、忘記鏡中的自己,開始在創作時注入其他人的生命故事。 距離前作《1990s》三年半的時間裡,白安的人生也發生許多變化,其中對專輯影響最深的或許是移居上海、北京的半年。不習慣的生活讓她寫下〈多想隨遇而安〉,卻也讓她有機會邀請一直欣賞的許鈞擔綱半張專輯的編曲,為她向來較為乾淨細緻的聲響披上一層強悍而濃烈的外衣,彷彿在襯托歌詞故事的生命力。從點出年輕世代精神的開場曲〈不夠特別的我不要〉就能感受到貫入耳內的氣韻;兩人合唱的〈你忙你的我忙我的〉道出感情在無意中漸行漸遠,對比相當大的演唱音色猶如水與火交融,讓傳統的男女對唱聽來有種反差的趣味。另一首同樣頗有亮點的合唱曲〈甜蜜點〉邀來多年好友落日飛車主唱曾國宏,不走成人抒情搖滾,卻仍有上世紀華語樂壇的復古況味。白安與五月天阿信則首次共同製作兩曲,包括專輯標題的〈沒有人寫歌給你過吧〉。這首製作最久的歌,可說是送給歌迷的禮物。無論人生悲喜,被人寫進歌裡、讓人為自己創作的機會恐怕不大多,因此她說:「身為一個創作歌手,這是能確保自己替大家做的唯一一件事。」 從女性心聲、愛情觀點、到生命狀態,或許因為有著各種人心的真實交會,即使故事不見得都是開心的,卻隱隱散發出白安作品中難得溫暖而包容的力量。對於已出道 10 年、向來頗有自己步調的白安來說,這是令人欣喜的成熟躍進。 這張專輯帶有許多大人系的戀愛視角,主題上與前作較為不同,有沒有什麼故事能跟我們分享? 「我覺得《沒有人寫歌給你過吧》這張專輯的確是我寫過最生活化的專輯。我的創作一直是跟著我人生不同階段慢慢地長大。我在過去可能會更多地從自我、從我在乎的事情出發,可是這張專輯因為年紀慢慢長大,比以前更關心世界,關心朋友和周遭的人。我不想要寫太艱難或太形式的東⻄,想要寫一些非常日常、但用比較有趣的觀點去切入。 這張專輯其實關於我自己的歌是更少的,我就想要當一個鏡子,去寫城市裡面不同人發生的故事吧。因為疫情,這兩三年來我從來沒有在台北待過那麼久的時間,所以你會有很多時間讓自己慢下來,去感受生活是什麼樣子、更踏實地去生活,我覺得這些都反映在我這張專輯的創作上面。」 新作中流行抒情和空間感寬廣的搖滾成為重要元素,在音樂創作靈感上有什麼不同轉變呢? 「其實我一直都是最不喜歡定義自己音樂風格的歌手,我覺得我現在的創作跟早期的核心還是一樣的,不管是寫自己或寫世界、寫勇敢或寫脆弱,我都希望盡力做到最誠實的抒發,因為那樣狀態寫的東⻄才會真的打動人。這張專輯像〈沒有人寫歌給你過吧〉比較流行抒情的編曲,我在過往沒有這樣子的歌,所以蠻想試試看。加上這首歌的製作有阿信跟我一起,程度還是有一些融合。那許鈞的空間感跟寬闊感還有搖滾,其實我一直都有這一個面貌,譬如像〈不聽〉、〈麥田捕手〉都有一些搖滾的元素在。所以我並沒有突然間成為這樣子的人,其實我可以是另類的、搖滾的、瘋狂的、溫柔的。就像〈沒有人寫歌給你過吧〉這首歌詞裡面寫到的,那些都是我,每一個都是我。」   這次由許鈞擔綱專輯中多首歌的編曲,能不能分享妳和許鈞合作過程的火花?以及如何平衡你們之間的風格差異? 「我一直都很喜歡許鈞在音色上的選擇。我們在旋律的審美跟音樂氣味上一直都蠻有默契,所以跟他的合作不會有需要掙扎或商量太多、拉扯太多的過程。許鈞其實非常非常『陽剛』,所以需要平衡的是希望在『陽剛』裡找到比較柔軟的地方,就這點溝通比較久。我覺得我的歌詞還是比較女性一點點,所以在節奏或比較粗獷的東⻄裡,我會跟他提醒還是要再柔和、柔軟一點。」   這次在製作空間音訊版本的混音時,如何設計「空間感」呢? 「我覺得我的音樂蠻適合做成有空間感的。我特別喜歡遼闊、自由感的東⻄,在做杜比(全景聲混音)的時候,讓我更實現這方面的願望跟想像吧,很多音色的流動可以更明顯,譬如〈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裡面有比較細碎的音色,就可以左邊右邊上面下面這樣互相流竄。然後像〈喜歡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情〉的電吉他音色,就可以做得更瘋狂、dynamic 更大一點。其實在做杜比混音的時候,對我來說是更直覺性的,因為寫歌或編曲的時候,我對那些畫面就有一些想像嘛,杜比讓一切感覺變得更立體。」    近年來與許多中國大陸音樂人的交流會使你受到什麼創作上的影響嗎? 「我一直都很喜歡跟不同類型的人交流,因為我喜歡改變跟不一樣的刺激。在大陸的音樂人某種程度會有塊東⻄很有趣,因為成長背景環境不一樣嘛,地方大、競爭也稍微激烈一點。他們的音樂都有一種底蘊,跟在台北長大的我稍微不一樣,不管在編曲、旋律上,有時候會有一種更野的感覺出現——那一塊我一直都蠻喜歡的。有時候跟大陸的音樂人交流、玩的時候,我喜歡聽他們成長的故事跟經歷,當作旅遊頻道、當一本書在看,去了解他們的養分來源,也會潛移默化,讓我寫歌的時候有另外的觀點去創作。」   許鈞與落日飛車與國國分別為你創作了〈暖光光〉和〈甜蜜點〉,跟他們合作有什麼值得分享呢? 「我其實是一個喜歡有新的刺激的創作歌手,很不喜歡一成不變。我跟國國是因為,在十幾歲的時候,他是來吧!焙焙!的吉他手,然後我跟焙焙是好朋友,我們有一起演出過然後就認識。這張專輯我很想試試看跟不一樣的音樂人會有什麼樣的火花,所以就有這首跟國國一起寫的〈甜蜜點〉,是我從以前到現在唱過最甜蜜的歌吧,在編曲上有一種三拍子的復古感覺,是我過去沒有的嘗試。我在過往 (的個人專輯) 也沒有那種跟男生對唱的歌,〈甜蜜點〉扮演了「快樂」那塊拼圖,在城市裡關於心動、快樂那個瞬間的歌。 至於許鈞的〈暖光光〉很像是一個好朋友寫給我的歌,歌詞對應到我現階段——從第一張專輯到這張專輯——的心路歷程吧。不管是殘破的還是美妙的東⻄陪伴著我,然後慢慢地往前繼續。我的音樂生涯雖然隨遇而安,可是不隨波逐流,這是我這個階段對自己最大的期許。我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有一種覺得有被理解到的感覺。」 能不能為我們特別推薦三首空間音訊版本的歌曲? 「我想特別推薦〈不夠特別的我不要〉、〈喜歡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情〉跟〈安地斯山脈下的黃昏〉。這三首歌的空間本來就非常遼闊,所以做杜比的時候,空間能做的事情是很明顯、很大的。譬如說〈喜歡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情〉比較電吉他的東⻄ 就可以有更流竄的感覺,因為本身 reverb 空間感比較大,包括鋼琴和人聲。〈不夠特別的我不要〉編曲從鼓的節奏感就很明顯,電吉他的態度也非常自由、節奏很強烈,一些合成器甚至和聲的部分,做杜比時有特別把和聲位置重新想了一下,聽起來還蠻爽的,整個歌的寬度又更寬了。〈安地斯山脈下的黃昏〉本來編曲上就偏北歐電一點點,所以做杜比的時候當然有更多好玩的東⻄,不管是前後左右流竄的音色,或者是上下不同空間的變換,覺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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